CP:元瑞✘渚雷 渚雷赫苏亲情向
失踪人口回归!
(资料图)
同样也是整的拉郎!趁着渚雷剧情还没完先拉起来,在官配之前我就是官配(被打
虽然感觉大概率是了,海报和家具里都是放在一起 ,但是氵王不甘心!漂亮鱼鱼就该跟漂亮龙龙在一起(扭捏
文中的元瑞先生大概穿的也是跟渚雷同款的那种古装(但是要稍稍高一点哈哈哈哈哈
渚雷心里忐忑至极。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这只变幻莫测的神龙还会整出什么新花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事已至此,也许就此俯首称臣俯首系颈,对方还能饶自己一命。
“我有那么凶吗?”元瑞歪着脑袋,很是不解。
他自诩没怎么摆过龙的架子,但在别人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也没有很凶,只是龙威……让人胆寒。”渚雷见他没有生气,这才壮起胆子接了一句。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比起责罚你,我倒是好奇,换做常人。自己召唤出一条龙来,不应该昭告天下吗?干嘛偏要藏着掖着?那个小姑娘想必也是你的至亲之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干嘛偏要捂着……我们俩又不是有奸情,有什么见不得外人的。”
元瑞又恢复刚刚那副“元龙高卧”的做派,审视的目光环绕渚雷。
渚雷不知他发问之由,心头一颤。
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卧室里有一只龙,这当然是万万不可的事情!
且不说会造成多大的骚动,真要传出去,恐怕还得先担心龙君的身份问题。他偶然遇见了龙,本应由他自己做主去留,倘若让外人知道了,便不好说了。
这种情况下没有奸情,也胜似奸情。
好吧,渚雷承认,其实心底有一丝占有欲在作怪。毕竟是自己用心血唤出来的龙,朝思暮想盼了那么久,总不能让到身边的龙就这样跑了吧?
“只是因为害怕对龙君不利……”渚雷深知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如此大好的献殷勤机会,不要白不要!
“这样……我活过几千几万岁,却从来没听见有什么东西能对我不利。说到底,恐怕也逃不过你一己私欲吧。”元瑞一针见血地拆穿了他,“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私欲……当然,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权当没问过这个问题。”
渚雷闻言涨红脸颊,小声抗辩道。
“这……这一切只是意外而已,并非刻意将龙君请来。只是后辈偶然间得到一幅画卷,上面的龙威风凛凛,却无双眸,有失龙威,不见神态……
“于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自作主张点了睛……便如龙君所见。”
“可能旁人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吧,哪怕是现在,我也始终觉得……龙君是我唤来的龙,理应由我一个人占着,轮不到旁人来插足。”
渚雷分明在说实话,却依然止不住汗流浃背。
这话放在龙君耳里,恐怕是十足的大不敬。
可谁让他想听真话呢?
“如此听来,倒是缘分。”元瑞见他终于说了实话,这才满意点头,面上也跟着漾出笑意,“如你所说,能当上你的龙,也是我的荣幸。”
原来自己只是某场意外的产物,怪不得这小鲛人从头到尾都手足无措,想必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事。
不是不能理解,。
“龙君言重了,这只是后辈一些荒谬至极和不切实际的想法。”渚雷冷汗直流,见他没追究,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这属实是莫大的荣幸,我平生从未想过还能亲眼目睹真龙再世……我,真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述。”
渚雷眼里闪着光亮,越说越激动。
元瑞看渚雷迷弟般仰慕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小得意,无心去追究他刚刚的越轨行为,索性随便找点简单的小事差他去办。
“既然如此,那边不说好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慢慢去感受吧。”元瑞一本正经传授着他那些没用的大道理,一肚子坏水摇来晃去。
“说回责罚,几千年没吃东西,我确实饿了,倘若你能帮忙弄点东西来,我会感激至极。”元瑞一面说着,一面狡黠地朝他眨眼,“之前那些事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我可不是一只记仇的龙。”
“好。”渚雷没想到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不暇思索,当即点头应下,“只是我不知晓龙君的喜好,也不知道什么对龙君的胃口。”
“这样?我早年间排山倒海那一阵,最爱吃的便是深海的鲛人……”元瑞故意露出利齿,舔舔嘴角,似在回味,“细皮嫩肉,入口即化,还不带一丝腥味,甚是香甜。倘若你能把手臂伸来给我咬一口,那我会感谢你一辈子!”
渚雷脑海顿时浮现神龙捕食鲛人的场景,血肉横飞,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元瑞见他这副模样,实在忍不住大笑。
“我随口杜撰出来的话,你信了?”
渚雷看他笑成这副样子,心里说不上是恼怒还是羞愤,恨不得当场拂袖而去。
“我向来极其不愿吃那些有灵性的东西,损功德减福报不说,据说尝起来也不好吃。”元瑞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添上两句,“不过你要是乐意让我咬上两口,尝尝细皮嫩肉的鲛人是什么味道,我也不好拒绝。”
“龙君……可真是一只有原则的龙呢……”渚雷说这话时,语调里多出几分阴阳怪气。
元瑞怎会察觉不到他话外的意思,朗声一笑。
“你若是在意,往后这类笑话我不说便是。我也不愿热脸贴了冷屁股,自讨没趣。”
渚雷心思被拆穿,侧脸涨红一片,实在不想再同元瑞多纠缠,又不好把他一个人晾在屋里。
“虽然我此前并不识得龙君,但放眼天下,恐怕也鲜少有人不识龙君的风趣。”他极其真诚地开口,话里却透着两层意思。
如此谨慎拘谨,倒像是在试探。
“谬赞了。”
唇舌交锋,既为龙,又岂甘落下风?
虽没有方才那般剑拔弩张,但平湖之下从来不乏暗潮涌动。
“睡过几千年,确实有好一段时日没尝过海里的东西。”元瑞面上带了些怀想,像在追忆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嗯……”渚雷微微点头,“那么,作为为龙君接风洗尘的第一餐,理应努力不让龙君失望。”
“拭目以待。”
“那么,还得劳烦龙君暂且在这歇会。我去去便回。”
渚雷头也不回地转身,几乎逃一般游向屋外。
望着鲛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元瑞实在敛不住唇角的笑意。
“比起这海里的东西,总觉得你这鲛人才更可口啊……实在让人好奇,入口究竟会是什么滋味?”
渚雷走后,元瑞自顾自在他屋里闲逛,东瞧瞧,西看看,只觉得纷繁缭乱。
沉眠一日,人间千年,这深海与他走前变化不大,隐隐又觉得物是人非。
他想起方才在柜子里偷听到的那些话——诸如沉船,书籍,字画一类,听起来算是件蛮轰动的大事。
深海鲛人的消息极其闭塞,和外界没有什么往来,像被困在池中的游鱼一般,只活在这片海域内。
自由,也不自由,不过还算能安居乐业。
如此观来,竟有些桃花源的意味在。
元瑞走到渚雷的书案前,上方还摆着鲛人方才点睛的那幅画。
那画中赫然是他自己……不知多少年前的自己。
早年间远游山海,无意被路过的画师绘下,丹青走笔,浑然天成。
画师沉醉于创作之中,竟不知画里的龙正盯着他看。
等最后一笔落定,画师如梦初醒,正对上蔚蓝的龙眸。
元瑞在等他画完……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间的凡人描摹,新奇至极。
作为礼物,那幅画被画师慷慨地送给了天地间为数不多的神龙。
只此一面,一生一会,生死两茫茫。
画师最终不知所踪,画卷却一直由元瑞珍藏,爱不释手。爪尖触及颜料,仿佛还能体会到那日崖壁间海风的微凉,恍若身临其境。
大概是因为画师技艺高超的缘故,元瑞每每望向画中的自己,总觉得心旷神怡。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灵魂前所未有的轻盈。哪怕已有许久不似那般骋游,自己也能难得地重获片刻自由。
后来他厌倦俗世人间,贪图清净,便自作主张把自己封印在画里,抹去一双俗眼,不问世事。
后来那副卷轴流落何处早已不得而知,只知道现在随航船沉入海底,偶然落到渚雷手中。机缘巧合下,自己才被从纸上的方寸天地救了出来。
冥冥之中的宿命感将两人牵在一处,元瑞眯着眼,爪尖抚过画卷,神态竟与渚雷方才点睛时无异。
他低头望向卷轴里游龙的双眸,本应空白的眼睛由鲛人点上鲛血,深蓝晕染,散出幽幽萤光。
两双眸对视,一时竟难分清孰真孰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而这源头,正源于画中自己的双眼。
“他如何狠下心来以血为祭?换做凡人,恐怕也想不到以血点睛这回事。”元瑞怔愣片刻,少时又会心一笑。
“果然,真正能读懂的人,从来都隐居在这山海之间。不过,就算来得再迟,也不会缺席。”
他这话像说给自己听,爪尖轻叩书案,灵魂却已神游到千里之外。
那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鲛人……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吗?还是故意为之呢?
窗外那枝珊瑚怒放得正蓝,筛开盈盈天光,自由自在地铺下一地晶莹。
等渚雷端着一大盘食物推开房门,元瑞正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翻弄他那些古籍。
“龙君久等……这是在干什么?”渚雷将盘子放在一旁,探头凑近书案。
“没事,消磨消磨时间罢了。在帮族里的后辈检查功课,依现在的情况,这小子恐怕要重修了。”元瑞侧过身子冲他一笑,一面展示刚用朱笔批注的文字。
渚雷一瞬错愕,等他静下心来细看才发现,自己写在字里行间的注释大多被元瑞勾画上横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句圈点起来,孤零零摆在书页中央。
线圈交杂,惨不忍睹。
所幸元瑞的字迹还算清秀,龙飞凤舞,洋洋洒洒,下笔如有神。如此看来,他的字同渚雷完全是两个极端,密密麻麻挤在一处,争相挤占各自的空间。
渚雷对待沉船上的书籍向来小心至极,不用说大红大黑地留痕,平日里不小心落了一滴墨都要懊恼好一阵。
可这本书到了元瑞爪中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字里行间浓墨重彩地留下神龙的御笔亲书,无一幸免。
“龙君,这是?”渚雷面露狐疑,直至看清楚书页上的涂画,心底升才起一股愠怒来。
自己百般好意招待这位不速之客,对方倒好,毁起书来一点也不客气!
渚雷憋着一肚子气,不好当面找元瑞兴师问罪,面上表情却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眉峰微蹙,唇角抿起,整只鲛都笼罩在阴影中。
元瑞瞥见渚雷脸上那一丝细微的变化,面带笑意,没同他多解释,反倒逐字逐句替他检查起来。
渚雷被晾在一旁进退两难,只好站在桌边干瞪眼。他果真藏不住半点事,纵然还未开口,肢体语言已将那点小心思出卖得彻底。
“我原以为你会有些功底在,却没曾想过你对这陆上的人族语言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十个句子里错了九句,还都不是简单的词汇错误,连带着语法,句式,修辞,简直一塌糊涂!这书读了也跟白读没区别。”元瑞眯着眼起身,弯腰,正对上渚雷愤愤不平的眸,语调里不知是挑衅还是炫耀,总之,绝对有邀功的成分在。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而你的那些翻译同我的比较一番,自然就知道我说得是对是错。”
末了,似乎觉得杀伤力不够高,元瑞又意犹未尽地添上一句。
渚雷方才还在怪罪元瑞,闻言,却莫名生出一丝愧疚来。元瑞这话听着,倒像是自己拂了他的好意。
“龙君,对这些文字类的东西也有研究吗?”
将心头那些怨愤按下不表,渚雷再度望向笔墨纵横交错的书籍,指尖抚过元瑞的批注。
浅浅读过两句,才发现他写得不无道理。如此观来,自己确实错怪了龙君。
“谈不上精通,但龙是天生的博物学家。语言和文字方面都能无师自通,不必刻意学习。就好比,你完全能听懂我讲的话,我们之间也不会出现语言代沟,就有这方面的功劳。但我对汉语的了解,大多也仅限于读懂和会用,更深层次的理能就有些困难了。”元瑞扬眉,眼中那一抹骄傲的蓝格外醒目,“不过应付这些书,足够了。”
“龙君的意思是,这些书,龙君理解起来都不在话下?”渚雷有万分难以置信,他做梦都在想能结识某位精通汉语的老学究,替自己把这些书都翻译出来。
或许是念念不忘终有回响……上天听他没日没夜这样祈祷,所以才赐给自己一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龙。
元瑞带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如数接受。
“不过小菜一碟,我的语文水平放眼整个龙族整个龙族都是数一数二的,”
元瑞摩擦爪尖,龙息微吐,半辈子的风流潇洒喷涌而出,落在渚雷发光的星星眼中。
“想不到龙君还有如此文艺的一面……是渚雷浅薄无知。”渚雷如获至宝般取回那册书,毕恭毕敬捧在掌间品读。
元瑞见状更是得意,眉飞色舞,龙尾欢快地摇曳。
“不要小瞧了龙!龙是普天之下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无所不能的生物!”
“自然如此,我一直以来都知道。”渚雷简单读完批注,心底对元瑞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得想个办法让元瑞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帮他把剩下的书也一并整里完。
不知道他这小庙,能不能容得下元瑞这只大龙。
“倘若龙君有空的话,渚雷还有一些别的问题想请教龙君。”渚雷眼中满是期冀,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元瑞,生怕对方拒绝。
“这个嘛,好说,只是……”元瑞眼珠子一转,狡黠一笑,“只是我现在……肚子里没有墨水,你懂我的意思吗?”
“墨水?”渚雷一愣,少时反应过来元瑞话里的暗示,“这个龙君大可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事已至此,只好先吃饭了。”元瑞一耸肩,露出轻笑,“龙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渚雷正愁没地方献殷勤,闻声连忙端起餐盘送到元瑞身边。
只要对方肯帮这个忙,不用说端茶倒水,就算是亲自喂给他吃,用自己的身子当餐桌吃,都没问题!
形若美玉的鱼肉精心摆在琉璃盘内,片片玲珑如花,轻薄如绢。盘边随意撒了些盐粒,看上去有些匆忙。
元瑞随意拣起玉盘中的鱼片,捻在爪尖,放在鼻子边轻嗅,品鉴风味的模样像极了资深老饕。
鱼片肉脂分明,纹理清晰可见,呈现出一种清浅的樱粉色。虽说略带海腥味,不过无伤大雅。以这种品质,放在别处绝对算是上乘之肴,在海底则显得稀松平常起来。
以这新鲜程度来看,从捕获到上盘,恐怕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想必费了渚雷不少心血。
“不知龙君口味清淡还是浓重,所以就只备了些盐粒供龙君调味……时间匆忙,招待不周,等下一顿再多筹备些好菜。”渚雷阖目,深吸一口气,竹筒倒豆子般把酝酿好的话背完。一抬头才发现,元瑞始终没下口,反而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龙君怎么不吃……是没胃口吗?还是我脸上有东西吗?”渚雷忍不住发问,眼里充满疑惑。
“没有,只是看你这副样子觉得可爱。”元瑞轻笑出声,继续用爪尖拨弄鱼片。
散如绝縠,积如委红。
如此轻盈,人间难得几回闻。
旁观的渚雷心底却泛起别种心思。
龙,原来也会觉得万物可爱吗?
是人类对宠物的那种喜爱,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渚雷读不出来,只觉得龙君的话觉得比沉船上的书还要晦涩。那双幽蓝色的眸总是暗潮涌动,别有深意。
他最好还是小心为妙……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踏入龙的圈套……
“切的这样轻薄如纱,人间那些老师傅来了也得自愧不如,我竟看不出来,如你这般看似文文弱弱,十指无沾阳春水的白面书生,在刀工上也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造诣。”元瑞轻轻划过蝉翼般的鱼片,那丝缕鱼肉悬浮半空,淡粉间隐隐透光,真如隔开层层纱,一片迷茫之间犹能望见渚雷模糊的面容。
“龙君过誉了,这并非是什么刀工精湛,只是一些小伎俩而已。”渚雷表面谦虚,内心却不由自主浮起自豪来,轻抬指尖,向元瑞展示收起的利甲。
“龙君此前应该有所耳闻,鲛人以凶狠著称,往往就是靠着利如刀刃的指甲,一旦找准时机嵌入猎物体内,一瞬割喉,一击毙命。用来片些鱼脍,自然不在话下。”渚雷间见元瑞感兴趣,不厌其烦地同他讲述起关乎鲛人的习性。
元瑞听得细致,时不时还点头附和。
“用来片鱼,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光想到你片鱼那副模样,只怕待会儿就会雷声大作,那些鱼片通通化为蝴蝶翩翩而去。”元瑞见渚雷难得有些飘飘然,自然不吝惜夸奖。
可渚雷没听懂他的意思,面露疑惑。
“蝴蝶?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蝴蝶?”
元瑞见他满面诧异,才想起深海的鲛人从来没见过岸上的生物,自然也不懂得什么是蝴蝶。
“我以为你知道。不过不懂也没关系……蝴蝶,嗯,就是一种很美的,会飞的生物。地位差不多相当于海里发光的水母吧,在陆地上随处可见。手掌大小,彩色羽翼,会轻悠悠在花丛中飘荡……对了,你知道花吗?”
元瑞感觉自己像在教小朋友识字,每说一句话都要考虑渚雷是否听懂。
“知道,其实……花和蝴蝶,都曾在书中听过,但也只限于在书中听过。如今听龙君表述,才大概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只可惜无缘亲自去看。”
渚雷说这话时,眼神沾染上一丝落寞,似有若无的憧憬流泻而出,更多的却是遗憾。。
“以后……以后会有机会的,总会有机会亲自去见见。”元瑞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讲一些没来由的空话,“我方才说所说的,也是一个坊间传闻。《酉阳杂俎》有言:‘凡间进士段硕常识南孝廉者,善斫鲙。縠薄丝缕,轻可吹起,操刀向捷,若合节奏。因会客衒技,先起鱼架之,忽暴风雨,雷震一声,鲙悉化为蝴蝶飞去。南惊惧,遂折刀,誓不复作。’便是这样一个故事,刀工过于出众,刀下鱼片变成蝴蝶,也显得奇绝。没想到今日所见,如此相似……”
“听起来,很是高雅……”渚雷听他讲话入神,又沉浸在那个“鱼化蝶”的故事里难以自拔。一时间竟忘了方才的惆怅,满心满眼都是鱼片飞起的景象了。
“看来得赶快吃掉才是,以免待会儿它们真变成蝴蝶。”元瑞轻快一笑,转而专注于眼前的食物,三下两下满盘如雪的鱼片一扫而空。
“味道还不错,形若无物,不得不承认,这海底的东西就是比陆地好太多。”
神情里满是餍足,元瑞享用完美餐,似乎还带着些意犹未尽。
“龙君喜欢便好。”渚雷点头,方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
犹豫好一阵,他总算鼓起勇气提及此事
“这书上有些东西,渚雷愚钝,看着还不甚明白……若龙君能指点一二,渚雷定不胜感激。”
元瑞眯着眼休息,料到他会说这些话,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你要是想听,有些东西,我也可以说上一二。不保证一定对,但是八九不离十。”
元瑞把渚雷拉到身边,龙尾揽过鲛尾,将对方拢在自己宽大的怀抱里,一字一句讲解起来。
他一只龙爪扣住渚雷的腰身,另一边执朱笔,逐字逐句描画起来。
鲛人通体冰凉,靠在微暖的龙身上,一时无所适从。
元瑞离他太近……声音,体温,动作,都靠得太近,让他根本无心去听元瑞讲解的内容,注意力全被元瑞本身所吸引。
渚雷面上染起一丝绯红,周遭氛围跟着越发诡异起来……
哪会有龙第一天认识就允许对方坐在自己怀里……哪会有龙如此大方,不拘小节,才认识就可以相互动手动脚。
就仿佛他们已经熟识上万年,这些动作做起来竟毫无违和感,除了拘谨和羞涩,渚雷自己也没有半点不适。
就算是倾盖如故,也没到这种程度啊……
渚雷颇不自在,下意识扭动尾巴,奈何自己被牢牢锁在元瑞怀抱里,根本动弹不得。
“所以,结合前文,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起来有些不舒服,面上红了这么一大片,是发烧了吗?”
“鲛人不会发烧……也许,也许可能只是单纯有点热吧。”渚雷极力掩饰自己的羞涩,说起话来也只有蚊子声大小。
“这样吗?”元瑞眨眨眼,仿佛已经洞察一切,只是看破没说破而已,“那我们继续?”
“其实……龙君也不用一直把我抱在怀里的,时间久了你也难受。要不,我再去搬一张椅子来?或者站着也行。”渚雷说着就要起身,还没来得及站起,便又被元瑞按回怀里。
“不碍事,这样坐,也方便你看。”元瑞一面说着,一面低下头,鼻尖蹭着渚雷瀑泻而下的长发,“况且,美人在怀,高兴还来不及,何谈难受?”
“我……”渚雷感触到发梢拂面而来的龙息,愈发无地自容。龙尾环绕,他最后一条退路也被一并堵死,只好被纳入龙君的怀抱。
“还是说,你害羞了?都是男子,有什么好脸红的……更何况,依你的说法,我是你的龙,有什么不能坐在一起的?”元瑞觉察渚雷表情的不对,越发得寸进尺地撩拨起来,丝毫不顾及怀里的鲛人已经快烧成红炭火。
“这……这是不一样的……”渚雷抗辩,“我也没必要因为这些而害羞。”
“哪里不一样?”元瑞笑着回应,“这么不想我抱着你?”
“也不是,只是……只是觉得这样,未免过于逾越。边界感不明晰的话,何尝不算是一种冒犯。”渚雷小声说着,他可没那个胆量去亵渎天上神龙。
天地作证,他刚刚可什么也没有做,都是龙君主动把自己抱在怀里动手动脚!和他丝毫没有半点关系,!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既然喜欢,自然就可以这样做,为什么算冒犯?”元瑞非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况且本身就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关于传道授业解惑的神圣事,怎样都不会逾越。”
元瑞这番歪理说在嘴里,自己都忍不住一笑。
渚雷听他这么一说,失了反抗的想法,只得安安分分坐在元瑞怀里。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继续?”元瑞抬笔勾起他垂下乱的发丝,又替他挽到眉边。
“好……”渚雷点头,面上的红意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向耳后根爬去。
这一讲,就从白日讲到黄昏。
元瑞讲的那些东西,渚雷大多没有听进去,只知道全程自己都在盯着龙君看。
卸去锋芒而显柔和的眉目,修长的爪尖,连带一双深蓝的眸,早已将渚雷本应落在“知乎者也”上的视线夺走。
元瑞教书的水平比人间许多先生都要出色,每隔两三行还会稍加停顿,问渚雷听懂与否。
每次渚雷都会点头敷衍,然后继续深陷于神龙的目光。
半天下来,学问听得一知半解,元瑞的模样倒是刻骨铭心。
倘若现在让渚雷默写几句下来,他肯定做不到;但若是把元瑞的相貌画下来,他可绰绰有余。
入夜,屋里摆起夜明珠来,只一颗就映得满堂生辉。
不觉时光流逝,直到半本书读完,渚雷才发觉夜色已深。
“龙君……天色晚了,今天就到这吧。”
元瑞停笔,扭头看向屋外,夜色正浓,乌黑一片,点头应允。
“学习和读书一样,都讲究细水长流,从来没有一口吃个大胖子的道理……改日再继续吧。”
“改日……是哪一日呢?”渚雷小声嘀咕着。
他还不确定自己能否把龙君留下,更不用提后面的事情。
元瑞伸了个懒腰,深深打了个哈欠,眼角多了半分倦意。
“龙君,对未来的事有什么打算吗?”渚雷小心翼翼试探着,想听听元瑞的口风。
“未来什么事?”元瑞歪头,对上渚雷局促的目光。
“龙君有留在海底的打算吗?”渚雷极尽隐晦地启齿,刚说出口便又后悔起来。
这话还是太明显,几乎把自己的意图摆在了明面上。
“为什么突然怎么问?”元瑞抬眸,面带不解,“你想赶我走吗?”
“不,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龙君看起来会更喜欢自由的生活,而不是活在江樊海笼之中……所以,才想起来要问。”渚雷红着脸辩解,“不过,如果龙君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我这里。”
“我当然不会走。”如此一个来回,元瑞算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听起来,渚雷很想让他留下。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拐弯抹角的地发问。
小鲛人看起来很喜欢自己,。
而他也没打算离开……当然,他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
可为什么偏偏想待在这个地方呢?
元瑞在心里想了又想,没找准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过,向渚雷表态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海底这么好玩,我还没玩够,为什么要走?况且,我记得,有个家伙可说过,我是他的龙。被某人占有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得掉的!”元瑞
“龙君……这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渚雷听着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越发觉得难堪。
但听元瑞的意思,像是答应了自己。
“不过现在是这样,将来可不一定。留不留下,就要看这海底和海底的人会不会一直这么有意思?当然,如果只为了像你这样可爱的鲛人,留一万年我也是愿意的。”元瑞话里话外满是傲娇,还故意冲他眨眼,“所以呀……渚雷公子会愿意收留我过夜的对吗?收留一只无家可归的龙过夜,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然……不用说夜,也一直住在这里都可以。”
渚雷总有一种错觉,自己面前坐着的仿佛不是一只高冷的龙,而是从某本志怪小说里跑出来的狐狸精。
元瑞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可他本人远比一幅僵硬的画要鲜活得多。
元瑞真不像传闻里说的那般清冷绝尘,倒像每天在红尘里打滚,什么俏皮话都信手拈来。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是就寝时间,我早就眼皮子打架了。”元瑞早就没了神龙的架子,腾跃起身,一下扑向渚雷柔软的大床。
“龙君……还想吃些什么吗?或者,还有别的要求吗?”
渚雷走到床边,望向瘫倒在床上的龙,莫名其妙生出鸠占鹊巢的想法。
“都没有了,除了睡觉,没有什么更适合现在的我。”
元瑞把头闷在被子里,大口呼吸着be被褥上鲛人的香气。
他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怪癖?大概就是今早吧……每每闻到那种香味就觉得欲罢不能,青涩之间带着一些独属于海洋的气息,总是让龙格外安心。
“龙君稍等片刻,我去点香。”渚雷转身去寻放在椟中的龙涎香,正好与神龙的格调相当
平日里舍不得用的好东西,再不拿出来用,可真就明珠暗投了。
水中火燃,屋里很快充满香气,炉烟袅袅,格外安神。
元瑞嗅得熟悉的气息,龙尾跟着摇晃起来。
“你这香似乎有些受潮。名贵是名贵,久藏不用,外加泡水,香气未免大打折扣。”
“海底就是这样,不产在本土的东西都很难保存,和那些书籍一样的道理。水是一把双刃剑,有时,真不是一件好事。”渚雷颇有些无奈,“所以我越发好奇,岸上的人不必终日浸泡在水中……那他们的处境 会不会比这海底好得多?”
“这种东西我可说不准,百闻不如一见,还是要亲自去看才好。”元瑞眯起眼仔细思量,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岸上的空气太过干燥,鲛人未必能适应的了。”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想去。”渚雷转而望向窗外,“书上写的太过诱人,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岸上是个好地方,但那里的人却未必都是好人。相比之下,海底就要简单纯粹得多了。”元瑞话里似乎藏了些警告的意味。
渚雷没说话,自顾自坐到桌前。
“你现在不睡吗?”元瑞一翻身,靠在床边,目光投向渚雷。
“白日里学的东西,我还想再温习一番……龙君劳累一天,先休息便是。晚些,我再抱床被子过来打地铺。”
“这么勤奋?”元瑞眼里满是笑意,“也不缺夜里这几个小时吧?”
“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渚雷给自己立下的勤学好问的人设差点碎了一地,追根结底还是要怪元瑞。
——自己学了一天,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神龙身上,再不趁着半夜恶补,恐怕这些东西都得忘个一干二净。
“我看不用学了,我不敢一只龙睡觉,得找个人陪才行。更何况,从古到今哪有客人睡床主人睡地板的道理?”元瑞在床上铺成大字形,须臾坐起。
“这,难道不是很常见的吗?”渚雷被他这话整得有些糊涂了,明明把好的东西让给客人才是他所学过的。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那些大道理放在我这儿,就是行不通。”元瑞轻声一哼,面色不爽,“现在,要我亲自把你抱过来,还是你自己乖乖上床?”
“这样,不好吧?” 渚雷本身也没什么学习的心思,但面对这样明显的邀请,他难免要犹豫几分。
和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龙共居一室,共读同一本书,现在还要同床共枕相伴而眠这未免也太过魔幻……
可事情一步步推进到现在,渚雷非但没有半点反抗,反而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期待。
元瑞还在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话说到这份上,他再不上床,未免太不识时务……
渚雷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缓步挪到床边,慢悠悠蹭到床上。
“有什么不好?我是你的龙,有什么不能睡的?”元瑞偏过身子看他,脸上依旧带着笑,“你不会还在担心早上的事吧?担心我半夜起来把你吃了?”
“没有,那应该都是龙君的玩笑话吧?鲛人,应该不在龙的食谱上吧?”
渚雷其实也拿不准,但他心里就是知道,元瑞不会对自己下口。
“别的我可以保证,但像你这样可爱的鲛人,我就不好说了。”元瑞一翻身,藏起满脸笑意,“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
“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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