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辉

“过去的如果就这么过去了，那明天只会更糟。”这句话发生在故事的结尾。孙佳万念俱灰地离开了他父亲的梦想--振兴农村教育，改造中国农民贪、愚、弱、贫劣根性的梦想。另外还有很多镜头和对白也让人印象深刻。如铁男被一生枪响吓破胆后，跪抱警长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如特派员所谓的了解知识分子的个性与特派员对这些知识分子忍耐底线等。

(资料图片)

好久没看话剧了，所以也就没听过这个故事。故事是话剧改编成电影，电影应该与原著有所不同。演员里也有话剧的原班人马，尤其是演张一曼的任素汐。这出戏每个人物都入木三分，不像是演员在演，而好似每个人都是在演自己的经历。而一曼老师又更是贯穿全剧及最后点睛的关键人物。

故事发生在民国，但人与事绝对不是民国仅有的。且貌似后来的年代这些事和人更多、更深刻、人性阴暗面更表现到了极致。杀人诛心，110分钟的电影，时时刻刻锥骨。看到网友评论说“这个笑话，把人看哭了”，我很认同。故事中几个“知识分子”与官僚武夫周旋。把中国人性的阴暗、虚伪表现得淋漓尽致，让很感觉像是我们在照镜子，再看镜中的自己。故事从喜剧到闹剧，从闹剧到悲剧，让人从希望到绝望。其间的进程，我们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昨天的自己，或者是明天自己将会成为的人和做的事。

一个善良圆滑的老校长，为了实现振兴农村教育，改造中国农民劣根性的痴梦。带着自己的小女儿、爱徒，以及他帮助过的人，一起来到了边远的西部农村。艰苦的生活和并不热衷学习及自我改造的中国农民就是故事的开局。面对只有6个学生的局面，校长希望用奖学金这个事，可以利诱大家来上学。可惜没钱，在没钱的背后是他们虽然艰苦但又简单快乐的生活。虽然也都有一些私心，但是总算过得去。为了过得好点，他们已经编造了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老师来吃空饷。驴得水或者叫吕得水，在生活中是一头给学校拉水的脚力，因为西部的干旱，学校吃用的水都需要来回20里路去拉。在教育部的名册上他则是吕得水老师，是一名家世显赫的英语老师。这就引出后面的故事，教育部派特派员来考察吕得水老师，而考察目的是为了让美国的慈善家，可以把善款捐给中国的教育部。一番演戏之后，骗来了3万法币。比他们之前的工资高出了100倍，所有人都欣喜若狂，不过喜剧到此结束。

没钱的时候，困难的时候中国人也许还有一丝善良。但成为暴发户之后，则人性的丑陋也就开始浮上台面。人性和团队的攻破总从一个点开始，就是所谓的木桶原理吧。魁山开始得意忘形，其他人也为了可以得到这3万法币而用尽办法，各尽其能。当然这时大家只是性格不同，自私程度不同而已。但当美国人要来看望吕得水老师的时候，当美国人带来了更多的银子之后，喜剧转闹剧。

闹剧是从他们知道美国人给教育部的是10万法币开始。教育部认真负责的根据中国国情，扣减了大家的养老金等五险一金和个人所得税后，得出了个公平的数字--3万法币，并且没有贪污如数拨给了学校，这就是善款从10到3万的由来。

一个团队的崩塌，需要内部的纷争，外人的突破。特派员看尽这些“知识分子”的表演，只用一发没有打中人的子弹就把事情搞点。所有人都或主动或被动的配合其视察工作，演好。美国人来了，闹剧穿帮了，故事眼看就要结束了，但梦还在继续。这时闹剧反转成了悲剧。这世界有回头路，但是人生没有。中国有所谓的言归于好，但那都是假的，都是口头的，人性的恶一旦表露，是很难回到原来的。所以故事最大的角色，也就是张一曼老师自杀了，用死来回答对“知识分子”的失望，用离开来宣布和“知识分子”的决裂。

张一曼这个角色，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这个故事将毫无颜色。一个不算漂亮的女人但开朗率真的女人，一个不富足但点点滴滴都在追求生活的女人，一个好色而不淫荡的女人，一个只想自由活着不想想太多的女人。被歧视、被利用、被侮辱、被出卖。最后其他人回到了原点，但是她回不去了，她的人生承载的人性之恶太多了，她只能以死逃避。她不是淫荡，她只是单纯。

故事大体如此，但这里每个角色都是一面镜子。我们或者有其中一点的恶，也或许在不同阶段有着全部的恶。他们组合在一起，让我们看到自己的丑陋，看到人性的恶毒。中国人对“知识分子”美好的幻想，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自己本是厌恶上学，没怎么上过学的半文盲，结果阴差阳错做起了出版。在很多人的眼里成了“知识分子”，当然我内心仍然认同自己是个文盲。但我这个文盲又和其他文盲不太一样。虽然是文盲，但是学会了思考。多少想明白了一点人生。在这么一个故事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善，也看到了自己的丑。一个人活的如何，看来和文化水平真的关系不大，而是良知与那么一点点傲骨的坚持。自己无意间接触到了某些、一些中国的“知识分子”，所以也他们的丑陋与恶有了直观的印象。看到本剧，更是感同身受，本剧就是一面极佳的照妖镜。照尽千年强权下，知识分子的丑态。

魁山因爱成恨，对一曼侮辱大骂。自己不也是心胸狭窄，幼稚无知对别人恶语相向过？铁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一生枪响，就吓破了胆，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自己虽然有所谓的良知，但是面对生活，面对恐怖，自己不也是会选择和人忍辱偷生？老校长为了不切实际的痴梦，委曲求全。但背后不也是靠出卖他人的人生、底线，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自己面对机会面对梦想，为了达成目的，给下属画饼、鼓动。这不是和老校长一样的性质嘛？特派员装作“知识分子”的样子，但还是相信强权出真理，骨子里对知识分子自然的藐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各人自有各自的恶，其出发点不一样，形式不一样，但是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使然。唯有张一曼近似完美。不过随性多睡服了几个男人而已，碰巧触碰到中国男权道德的恶。但其他之恶何曾见到？睡服铜匠不也是为骗过特派员，实现校长的梦，争得大家的利益吗？所谓的道德的污点，正是其人性的伟大。

还有太多太多想说，但是在这里说不尽，没法说。当然也有自己水平问题说不明白的愿意。所以还是劝大家自己去看电影，自己去感悟。见仁见智，自鉴自己心中的恶与魔。